“访谈全文丨与钟南山面对面话疫情防控”

目前，不断变化的数字、形势严峻的疫情，牵动着成千上万的心。 病毒来自哪里，该以什么症状去医院，疫情高峰期何时到来……面对各种质疑和担忧，本社记者28日采访了中国工程院院士、国家呼吸系统疾病临床医学研究中心主任、高级专家组组长钟南山。

疫情研究判定:还是局部大爆发

问:仅发现于湖北武汉，目前已有30个省份报告感染确诊病例，如何评价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流行情况？ 那是多处局部爆炸，还是广泛扩散的态势？

南山:截至28日，全国确诊病例4529例，确诊病例中，死亡病例106例，确诊病例死亡率为2.3%。 病死率并不高，但传染性很强。

1月19日，我们特别提到了人传人，特别是医务人员感染的事情。 全国防控措施启动快，抓住两个要害，一是发现快，二是早隔离，这是目前最原始最有效的方法。

我们采取了比较积极的措施，但病例数从1月20日前后的200多例增加到了现在的4000多例。 那是什么态势？ 是全国大爆发、全国许多爆炸还是局部大爆发？ 我的看法还是局部的大爆发。 除武汉外，广东病例数居第二位，207例，不太同意这是全国多点大爆发，至今仍是局部大爆发。

问:目前确诊病例呈增加趋势，预计何时疫情将达到高峰？

南山:没有人能准确预测。 现在不是动物感染，而是人传人的问题，但是人传人有潜伏期，发病的潜伏期可能为3日到7日。 通常不超过14天。

问:为什么确诊病例数在过去一周急剧增加？

南山(从约200例增加到4000多例，也就是一周多。 原因有很多。 首先，病毒会出现人传人。 这是新传染病的重要阶段。 第二个非常重要的理由是使用比较积极的措施早期发现，现在检查也很及时。 病例可能本来就存在，但现在检测变快了，通常3到4个小时就能检测出来，很快就能诊断出来。

与sars相比，感染新型冠状病毒有那些新特征？ 近来，早期症状的非典型新闻增多，病情隐匿性加强，一点发热也没有，儿童病例等出现，是否意味着病毒本身已经变异，其感染性将进一步加强？

南山(感染优势不同是说病毒开始变异了吗？ 我认为这是两个问题。 新型冠状病毒的感染优势与sars不同。 相当多的患者没有高烧，症状不太严重。 那最突出的是两种症状。 一个发烧，一个全身无力，无力，有点干咳，痰少。 并不是说病毒变异在其症状中不典型出现，重要的是感染毒力明显增加。 该病多还是典型的发热、乏力，部分出现干咳，少数有流鼻涕和鼻塞，少数有胃肠道症状，另外个别有心肌、消化道、神经系统问题。

“超级传播者”存在的确切证据还没有被发现

问:你多次提到的“超级传播者”出现了吗？

南山(由于病毒在体内有适应过程，如果交给自由传播，病毒有可能适应体内环境迅速生长，部分超敏患者成为超敏患者。 他短期内传到很多人，而且这些感染者上马后传播到第三代、第四代，从而成为了一场大瘟疫。 但迄今为止，我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。

超级转运体没有严格的定义，不是一个人的身体能传给多少人，而是由此传承下来的人很快传给下一代才是重要的。 但是，迄今为止，一个人的身体传到很多人，而这些人传到更多人的现象并不多。 我不认为现在有明确的超级传播者存在，但今后会怎么样不能简单地说。

问:新型冠状病毒是从哪里来的？ 有研究称，首批感染者无华南海鲜市场接触史。

南山:你怎么知道没接触这个海鲜市场不是这个病毒的错？ 人们发现的第一个例子不等于以前没有这样的患者。 从流行病学上看，该新型冠状病毒与年发现的蝙蝠上的病毒相同。 它通过中间贮藏主传染给人。 就像sars出现在广东省一样，它通过其中间贮藏主，例如以肉类为食的猫科动物，代表就是果子狸。 新型冠状病毒可能还有一个中间贮藏主。 我们正在通过全基因检查调查各种动物是否有同源性。 这个中间贮藏主现在可能是某种野生动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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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次提前发现、提前隔离

问:归途春运即将拉开帷幕。 对疫情防控有那些影响？ 对归途人员应该有排除故障的措施吗？

南山:归途春运几乎成千上万人回流。 但我不认为回去的春运是个大问题。 因为在外面过春节，所以如果延长几天假期的话，就会超过14天。 要感染病毒，如果有病，就在当地治疗，如果没有感染，就没有感染。

现在的问题是从武汉又要出门的人，还是需要注意的。 前提是疫情不是全国性的大爆发，而是武汉及其周边地区的大爆发。 这些地区春节的往返，仍然需要充分观察。

所以20日说“不去武汉，不出武汉”，但是之后武汉对交通也进行了有力的管制，相互之间的感染变少了。

问:你认为疫情还会持续多久？

南山:当时sars持续了五六个月左右，我想这个新型冠状病毒不会持续那么久。 因为我们在第三波疫情开始后，在国家层面已经采取了有力的措施，特别是早期发现、早期隔离，这两者可以做到，我们有充分的信心防止和重新大爆发大爆发。 当然，我们许多科学研究的难关还在继续。

问:诊断患者的临床医生发现一点患者没有发热症状。 如何诊断隐形感染者和潜伏期的患者？

南山:有些患者发展很快，潜伏的病毒感染者有多大的传染性，需要稍微注意和研究一下。 携带潜伏病毒的人还是需要注意，需要在机场、港口、铁路进行常规体温检查。 不要只观察少数非典型的东西。 任何方法都不能把它归零。

对于症状不明显或者没有症状的人，你会特别观察什么？ 要告诉人们，如果你去过武汉或者接待过来自武汉的人，或者和你自己的亲戚朋友有接触，可以做一点人口普查检查。 现在，我们的检查方法灵敏度、时间长短得到改善，可以找到这种类型的患者。

我相信武汉这个英雄的城市

问:我认为目前武汉的疫情防控取得了那些进展，将面临那些风险点，应该如何应对？

南山:目前武汉最重要的是如何减少医院内的感染。 如果医院成为传染的第一场所，那就麻烦了。 医院人口密集，所以来了很多人，来了发烧门诊，互相传染是个大问题。

这项事业需要全国支援。 而且武汉需要建立类似小汤山类型的医院，防患于未然。 也就是说，如果病情的传播无法控制，还会迅速发展的话，就需要“小汤山”型的医院。

在任何情况下，医务人员必须首先保护自己，才能很好地救治患者。

这两天我学生给我的消息，使他们的心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。 现在他们觉得大家的斗志都上来了，全国都支持他们。 所以我很在意这个，觉得很多东西都可以处理。 全国的援助可以通过武汉。 武汉原来是英雄的城市。

问:结合中央“集中患者、集中专家、集中资源、集中救治”的要求，你对武汉“小汤山”医院的建设有那些建议？

南山(如果每家医院各有一半，那就需要很大的投资，不能大力救治，传染源难以控制。 所以，现在提出，集中在一家医院治疗，看疫情的快速发展情况，定点医院又将成为候选。 关于打汤山这样的模式，我认为现在做好一点准备，防患于未然就是这个作用。

要做这么大规模的急性传染病的防控，想想就觉得有点不好。 总比到那时被动好。 所以我赞成武汉建立“小汤山”型医院。

另外，现在的疫情对策不仅需要传染病专家，重要的是需要重症医学的专家。 光靠传染病专家是不行的，只有重症医学专家协助才能救治患者。

必须一直坚持早期发现、早期隔离

问:全国各地已开始应对突发公共卫生问题一级，对此您如何评价？ 结合抗击SARS的经验，现在最值得借鉴的经验是什么？

南山:我还是那句话。 公共卫生的事，包括过去的鼠疫、流感，埃博拉出血热也是如此。 是不观察彼此感染的问题。 现在开始一级响应的目的是减少相互感染的机会。 所以，现在大多数人在家或外出都戴口罩，尽量减少感染的机会，是非常有效的措施。

普通的外科口罩由于粒子小，无法阻止冠状病毒的侵入。 但是，戴口罩是有用的。 口罩是防止飞沫感染的，但是这个冠状病毒首要的是附着在飞沫上，不能自己飞出来。 这些措施是适当的。

问:疫情当前，大众自己能做什么？

南山(群众先不要参加集会，出门戴口罩，观察洗手卫生，自己也防止别人。 当然，现在的传染途径是否是单纯的呼吸道感染还不完全清楚。 也有研究称冠状病毒是从眼结膜感染的，但现在不好说。 现在，从有限的材料来看，尿液里没有。 粪便中暂时没有明显的发现，但不能简单地说。 所以现在，对老百姓自己来说，不要乱跑是最重要的。 特别是武汉一带，必须非常严格地执行。 这不仅是个人的事，也是社会的事。

问:多次强调“早期发现、早期隔离、尽量减少传导”，各地出现发热症状的群众也想知道那些症状必须在医院就诊，什么情况可以在家隔离。

南山:我觉得分不了那么严格。 首先发烧的症状一定要去看，看发烧门诊，以免侥幸心理，不要在家等着，如果等着真的是新型冠状病毒感染，20%可能会迅速发展成重症。 在这种情况下，失去救治的机会就来不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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科学研究进展顺利

问:你也担任疫情防控科研组长，目前进展如何？

南山:还是很顺利。 对许多医院的大多数医生来说，抢救患者是当务之急，尽量减少死亡病例是首要的。 科学研究有支撑，我们许多科学研究工作必须做，但不能像过去那样严格随机对照，而是在医疗过程中注意一点新的治疗方法。

我们也在考虑中医的作用。 中医必须从一开始就介入。 不要看到最后。 广东就是这样做的，很多地方也是这样做的。

科学研究大致是什么？ 如何利用现有的稍微有效的做法，将比较有效安全的药物用于新疾病。

问:公众关心什么时候可以接种新型冠状病毒疫苗吗？

南山:疫苗是个时间很长的问题。 我问过专家一点，各方面的支持，需要3到4个月，但可能还不够。 目前，科学技术人员正在研究中和抗体。 目前正在加速研究。 另外，看看能不能尽快找到方法。 这些是科学研究的过程。 疫苗还需要时间。

问:今天的最新数据显示，全国治愈出院人数为60例，这意味着什么？

南山:治愈出院的数量很快就会增加。 大多数出院患者有轻症和肺炎，但没有低氧血症。 我们现在关注的是危重患者。 特别是这些患者多合并基础性疾病、慢性疾病，死亡率相对稍高，平均年龄约50至60岁。 因为现在没有非常准确的统计。 需要注意敏感一点的人，要特别重视对他们的护理和治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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